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了,麾下兵马已突破寨门,骑兵正在隋军大营内四处纵横,无人可挡,胜负已定,李旭的冲击确实带来了一些麻烦,可也就那样。
“全军压上吧,待隋军全面崩溃,留下五百骑兵追击,其余人随我迅速回师增援张义。”刘民世带了五千兵马偷袭莫江流的大营,莫江流以为他会被自己吸引住,好让司马钊得手,可他未曾想到对方也瞄着他的大营,尽管都在袭营,但刘民世相信自己会比司马钊抢先得手,显然自己这方兵马更为精锐,留守的秦兵也比眼下这群人好了不知多少。
李旭奋力杀退了几名秦军骑兵,浑身是血,擦了擦手上的伤口,方才一不留神,被长枪刺到了,伤口寸长,来不及包扎了,接战之下,跟在他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大部分都被淹没在秦军的人海之中。
秦军得到了增援,凭借着优势兵力围堵了过来,他再看营内,已经见不到多少隋军服饰的人了,残破的隋字军旗躺倒地上,像是放弃了抵抗,到处都是被丢弃的兵刃铠甲,硝烟弥漫,残存之人无不哭爹喊娘着逃命,兵败如山倒的惨状,令人痛心疾首。
一支冷箭射中了李旭腹部,紧接着又是一箭射穿了他的胸膛,又有如暴风骤雨般的十数支箭矢齐齐射来,将他射成了一个刺猬,本就疲惫的身躯再也支持不住,只觉全身一松只想睡上一觉,整个人滚落于地,李旭阵亡!
眼见主将已死,剩下的隋军斗志瞬间土崩瓦解,逃跑的逃跑,放下兵刃投降的投降。
莫残天跟着溃兵逃亡,幸得李旭给了他一匹马,他搏命杀掉了几名追上来的秦军骑兵,夺路而逃一阵之后勒住马绳,想要停下来察看战况,可秦军骑兵如附骨疽,如影随形,就跟在失了魂一样的溃兵身后紧追不舍,他只能继续策马狂奔。
至此,莫江流的营地被刘民世攻占,留守的三千人马主将战死,只逃出去数百人,营地内的粮草物资几乎没有损坏,比起存量比起秦军原来的营地多的多!
来不及欢喜,刘民世未做片刻停留,当即率所有的骑兵朝莫江流的方向杀来,他已得到消息,南阳城方向已经兵败,王申带着一半的人马突围而出,张义已被冲散了阵型,正勉力支撑,这位老将本人也亲自上阵杀敌了,局面之险,可见一斑。
他没想到张义两万老兵对莫江流的三万新兵,正面作战居然敌不过?这超乎他的预料,可毕竟对手是莫江流,自己的那位天下第一名将的叔父也时常提起莫江流,说莫江流虽排行第六,可自己和莫江流作战通常也只是占到了一些便宜而已,此人或许会有失利,但鲜有大的溃败。
可今天若能击败莫江流,回国见自己的叔父,无疑面上有光,朝中的重臣在太子之位的站队上,可能也会更看好他,而自己的皇兄刘民建,从未掌兵,大都是处理政务,从未上过战场,自己却很得军方的喜爱,尤其是自己的叔父,秦国兵马大元帅,要是他也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么。。。
“将军!秦军败了,我军下一步该当如何?”南阳城下,司马钊在坐在秦军主帐帅位,大口大口喝着亲兵拿过来的清水,他亲自率兵冲击,秦军终于支撑不住,全线溃败,朝另一个方向突围而去,部下想要追击,他没有同意。
他环视着台下个个衣袍带血的属下,无奈叹了口气:“让将士们歇息一下,随后整顿兵马增援王爷!”,众将皆默然无声,虽夺下了营地,可他们麾下的将士也损失惨重,初步估算包括从南阳城内杀出来的守军伤亡应该有三四千人,士兵们体力已经耗尽,歇息一下也好。
可没有人意识到战场容不得人休息,胜负往往决定在最后一分钟,谁能坚持便是最后的胜者,休息意味着懈怠,士气已泄,而战争从此不会给懈怠者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