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是书斋的掌柜,他听到自己的名字,便上前一步,解释道:
“东家容禀,那郑家瑞在家宴上七步成诗之后,便一鸣惊人,此后时不时就有名篇佳作传出,这济州城的读书人欣赏他的作品,便想着给他的作品整理成合集,刊印出来,人手一本。”
“这笔生意,正是在属下掌管的书斋完成的,属下那里还有郑家瑞所有作品的稿件,包括他的原稿。若是东家想要,属下这就派人回去取。”
沈忆舒闻言大喜,当即吩咐道:
“快,派人取来,我现在就要看。”
“另外,你们若是还知道其他关于南斗天师的信息,不论是证实了还是听说的,都可以在黄莺那里做好记录,这些信息我稍后都会看,若是有价值的,今年年底盘账,赏金翻倍。”
此话一出,掌柜们非常高兴。
要知道,沈忆舒是个大方的东家,她的赏金可不是那三瓜两枣,一点信息能换取这么多钱财,对大家而言是一件喜事。
于是,大家纷纷排着队,去黄莺那里记录自己所知道的消息,这一上午的时间,黄莺便整理了足足一本册子。
掌柜们把自己知道的信息留下之后,便陆陆续续离开了。
不多时,刘掌柜派人把郑家瑞的诗集和作品集送了一份过来,包括郑家瑞在宴会上传出去的原稿。
沈忆舒打开诗集一看,顿时大为惊艳,里面每一首诗都称得上可以流传千古的名篇佳作。
或雄伟壮丽,或奇伟瑰怪,或温柔婉约,每一首诗词,都仿佛描述了一个未曾出现的宏伟世界。
红玉和绿柳也在一旁看着,她们对这些诗作连连称赞:
“姑娘,这个郑家瑞莫非真的是神明的使者?否则他怎么能写出这么多非同一般的诗词?”
“这些诗词的风格也不一样,有时是怀才不遇的书生,有时是报国无门的将军,有时是深闺无聊的怨妇,他怎么能将这么多不同角色的心情,都描写的恰到好处?”
“除了神迹,奴婢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
沈忆舒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将这些作品看完,等她翻到最后一页,目光在某一首诗上盯了半晌,最终才开口道:
“不是神迹。”
“是抄袭。”
“一个人的风格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而改变,但绝对不会变化这么大,但如果他将一些不为人知的诗词全部挪过来,占为己有,这就能解释为何他能写出这么多名篇佳作。”
红玉听了这话,有些犹豫道:
“姑娘说的不无道理,只是那郑家瑞从何处抄袭的这么多诗词?若是世界上有人能写出这样的名篇,恐怕早就出名了,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被郑家瑞去抄袭的地步。”
“更何况,就算要说他抄袭,咱们也没有证据呀。”
沈忆舒笑了笑,指着最后一页的诗词说道:
“我有证据,这首名为《将近酒》的诗,我曾在曹嫔娘娘那里看到过,当时我与曹嫔娘娘商谈如何开奶茶店,在她的书桌上,就放着这首诗。”
“当时我见了之后大为震撼,心中对曹嫔娘娘的才华佩服不已,但是也很疑惑,为何曹嫔娘娘这么多年在京城,不曾显出才名。”
“那时候,曹嫔娘娘告诉我,这首诗不是她写的,而是一个名叫李白的诗人所作,她不好将别人的作品据为己有,也不能枉担才名。”
“我看郑家瑞这本作品集,其中有不少诗词,风格与《将近酒》相似,或许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说不定都是这位李白先生。”
红玉和绿柳听了沈忆舒的解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说道:
“可咱们目前只能确定一首诗,若是想揭穿郑家瑞欺世盗名,是不是还要求助曹嫔娘娘,请她帮忙辨别一下这些诗词?”
“嗯,我会给曹嫔娘娘写信。”沈忆舒说道,“当然,诗词的事情不急,我们还是以解救那些即将被献祭的无辜女子为主。”
沈忆舒之所以断定郑家瑞这些都是抄袭,是因为她绝对不相信,一个能写出这些诗词的人,竟会把无辜女子的生命当儿戏。
红玉准备好纸笔,沈忆舒立刻给曹嫔写了信,马不停蹄的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