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辈不再多休息一会？”邵艺有些惊讶，这才片刻功夫，老人的气色似乎比刚刚好了许多。

“老夫名叫吴书学，之前一直没有告诉恩公姓名，是我礼数不到。”

“在下邵艺，只是这碧玉宗中不起眼的小弟子，当真当不起吴前辈这声恩公，前辈叫我一声邵道友就可以了。”

“唉，好吧。邵道友，为何这里的人都称你为仙师？莫非他们不是你门中之人？”吴书学问道。

“的确，他们本是山下黄花乡的村民，碧玉宗先人曾与他们许下约定，会定期为他们村中孩童测试资质并选择资质高者收入门中，他们因此事上山，恰好在这次魔灾中逃过一劫。如今山下没有一处安全之所，于是我便让他们在此住下。”邵艺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道友果真仁善心肠，修行界门派之见向来颇为深重，道友竟然能传法于一众素不相识的凡人。”

“这没什么，倒是说起这传法，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前辈。”邵艺和吴书学说起村民怎么也无法学会导气入体的事情。

吴书学摸着胡须想了想说道：“有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还想请教一下道友。”

“前辈但说无妨。”

“不知，道友知不知道人之资质会影响学习功法的难度？”

“莫非真是这些孩童资质过低？”这个邵艺已经知道了，邵艺之前给黄花乡上山来到孩童都测试过资质。

“倒也不一定。”吴书学继续说道：“人之资质自然有高低之分，但并不是资质高便适合修行，资质低的就无缘修行，还要看资质与所学功法的匹配程度。”

“哦？”邵艺马上明了：“如此说来，家师教我修行前，测试过我的体内循环，五行亲和和大道亲和，所以学习我宗功法其实比较看重的是这三项？”之前邵艺一直以为人的修行资质只有这三项，如今看来是碧玉宗的修行之法只看重这三项，其他他师傅懒得给他测。

“应当是了。据我所知，各个门派都有一门功法作为立派之基石，宗内法术神通几乎都以这门功法为核心。想来这些孩童是资质方面与贵派的功法不相匹配才一直无法入门。”

“原来如此。”邵艺若有所思。

“而且，据说越高级的功法对资质的要求就越是苛刻，例如有的功法在多个难以同时出现的资质上吹毛求呲，这类功法最是强大也最容易因为找不到传人而失传。想要找到一个与自身相匹配的功法其实相当不易，否则我不会到现在还在修炼一门残缺的功法。”吴书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唏嘘。

“而且，修行者境界越高，所需的资源也越多，所以各派其实都会有意限制门人数量，一来节省资源，二来方便管理，所以哪怕是享誉大盛王朝全境的五绝仙派的门人数量也不会太多，尤其是其中的天元居，据说门中长老一生只收一两个弟子，门人不过半百之数。”吴书学补充道。

“罢了，学不成便学不成吧，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在这乱世当中多学一份活下去的本领罢了。”邵艺摇摇头道，他倒是看得很开。

“不如这样吧，邵道友对我恩重如山，我愿意贡献出我自身所学的功法，以及这些年收集的一些法术。”吴书学郑重地说道。

邵艺瞪大了眼睛：“前辈不是说修行界门派之间颇深吗？这样可以吗”

“我只是一届散修，无根无垠，没有这些条条框框，而且我所学的功法非常简陋，应该更加适合资质一般者修炼。”吴书学一脸真诚地说道。

“那我便却之不恭了。”邵艺郑重一礼，随后说道：“既然前辈如此大义，我也不能藏着掖着，我刚刚听前辈说所学的只是一本残缺功法？不知前辈是否想要看一看我碧玉宗的传承功法？”

“多谢邵道友，但是不必了。”吴书学摇了摇头：“因为我已经时日无多了。”他睁开有像是蒙了一层雾气的双眼，听不出喜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