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看着一愣，没好气道：“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装什么知道！点头摇头的，到底知不知道？”

陆绣果断的摇头。

“他怎生了你这蠢笨儿子！”老和尚恨铁不成钢，道：“幻境是神秘的、不可知之地，及至今日，人们也没全弄清楚。往前倒千年，大家修武只修己身，哪如现在这般夸张。”

“那时候大家还叫内力，说白了，就是呼吸吐纳之功。除了能延年益寿，并无过多用处。直到八百年前，有人突然发现了幻境。这才有了“灵”，这个说法。这灵呢，又分……”

老和尚说得正酣，忽然摇头，道：“算了，扯远了。这要继续说下去，没个一年半载不行。先说原始天书……”

陆绣翻了翻白眼，心道不是你自己要说的么？

他怕又有插嘴之嫌，便只是竖着耳朵，专心听讲。

“奶奶的，连口热茶都没有。”老和尚爆了句粗口，见着茶壶里空空如也，只能作罢，道：“我刚讲到哪儿了？”

陆绣：“原始天书来自于幻境……”

“对！”老和尚继续道：“魔门功法，几乎全出自原始天书，而归元大荒经，便是总纲。懂么？”

陆绣继续摇头。

“唉！真是愚笨啊！”老和尚再次叹息，然后展开来解释道：“修者，有气、术之分，内练气，外修术，只有互相融合的气与术，才能称之为最强。”

“打个比方，若要使出八部天龙，便要先修大梵般若，这你知道吧。”

陆绣点点头。

“归元大荒经，便是原始天书‘气’的部分。这么多年以来，却一直在溟沧山的手里。所以老魔头想要从你这套出来。”

“您的意思是……”陆绣稍一琢磨，道：“溟沧山有完整的原始天书，但是大天思摩只有‘术’，没有‘气’那部分。”

“对咯！”老和尚顿时大笑。

“那也不对啊！”陆绣提出了疑惑，道：“大天思摩是有‘气’的。”

当初，他可是清晰的感觉到的。

老和尚却道：“这便是原始天书，真正厉害之处了。魔道分六，同样，原始天书亦分六篇。每一篇都是完整的功法，老魔头练的，其实是万魔篇。”

“骂归骂，但他也是一奇人，以子篇之‘气’，御总篇之术。能成就今日之气候，和尚也是佩服的。”

归元大荒经的来历已明，陆绣也知道了利弊，便是有‘气’无‘术’，强修不得。他闻言沉默，却又迟疑道：“可此功法是爹给我的，难道他会害我？”

“你爹？”老和尚一愣，刹那间反应过来，怒道：“他懂个屁！他……”

他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道：“行了，行了！听和尚的准没错。和尚不会害你。”

“我知道的。”陆绣笑着点了点头，忽然躬身拜倒，恭敬道：“弟子陆绣，拜见师公！”

老和尚露出欣慰的表情，仿佛已经预知，可随即又苦笑起来，不知心中是何感想。

“何时看出来的？”老和尚淡淡道。

“当铺里，从您一进门。”陆绣埋头俯身，老实恭敬的回答。

嗯？

老和尚当场木然，显得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他脸色变幻，忽阴忽阳，猛然怒道。

“你小子给和尚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