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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这个小子?看上去乳臭未干啊。”一名女子用撬锁的铁丝敲着埃德多尔的脸,用压得极低的声音说。
“芽姐姐,我们为什么要撬锁进来,明明直接拆了也不会有事。”另一名女子也学着用气声说话,她正翻着埃德多尔的行李箱,“周边的人都睡过去了。”
“嘘——”拿着铁丝的女子悄声说:“比安卡,不能大意,干我们那这行要处处谨慎。”又正色说:“尤其是在船上。别像这小子,别人给什么就吃什么,门锁也只上一道,被偷了都不知道。”
比安卡说:“知道了,姐姐。但我们不是盗贼协会,福临所好歹是官方的机构,怎么又偷东西又逃票的……东西好像不在这小子的箱子里。”
芽和比安卡一起再翻了一遍行李,又翻找手提箱,说:“也不在手提箱里,难道被人抢前了?……啧,他还写日记。”
“姐姐,衣柜和床底下也没有。”
芽才觉不妙,想着可能在被子里或枕头下,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托起埃德多尔的头和枕头。
匣子在枕头下,上了两道十足精巧的锁。靠一根铁丝是解不开的,至少要两根。
芽想,这小子有戒心,但不多。
她接着将房间恢复原样。比安卡一边帮忙一边问,这小子将东西放在枕头下,醒来肯定知道被偷了,恢复原样是为了什么呢?
唉,比安卡还是年轻不经事,真为她担心。芽这么想着,正想再提醒几句“谨慎的重要性”,本应沉睡的埃德多尔呻吟了一声。两人停下动作,两面相觑。
“姐姐,他不会安眠药过敏吧?”
“瞎想什么,没听过有安眠药过敏的人呀……”芽其实觉得不无可能,毕竟那药下去,人别说呻吟,应当是呼吸都会轻缓许多。她将匣子交给比安卡,自己踱到埃德多尔床头,用手上的铁丝贴上他的脸。
埃德多尔沉睡着,似乎那声呻吟从未发生。
芽转头示意比安卡可以离开,又听见埃德多尔呻吟一声,惊得她头皮发麻。她回头一看,那男孩儿明明还在沉睡,但露出的皮肤上隐隐显现出稀疏的黑色线条。
******(方言骂声)这是个「刻录」的人偶!
就知道在船上不会有好事。她不管行李箱依然敞开着,簇着比安卡离开房间,力求迅速乘上小艇离开。她们跑到甲板上,四处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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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安卡不理解她的慌乱,但听话地跟随。她听到姐姐说:“这船……开错航线了?这不是民用航线。”
姐姐催促着她乘上小艇,自己说着却“一会儿就来”转身回到船舱。她当然不听这种话的,也随着姐姐回去。姐姐只叹气,但不阻止,大概是又对她多放心了一些。
她们快速跑到目标人物周围的房间。姐姐只让她抱着一个婴孩,自己左右各抱一个人,便催促着她撤退,皱眉说:“人也太重了,只能这几个了么……”
总之,她们完成了任务,也顺利撤退了,不过不知为何多带上了几个人,增加了善后工作。估摸着那些人快要醒来时,姐姐让她装作也刚刚醒来,说什么“权当做‘灵异事件’,或‘不知名的豪杰相助’”解释。她同样还是不解这样行事的理由的,也觉得这样的解释有些牵强,不过姐姐从来都是对的。
将匣子交给福临所的上级后,姐姐总是背着人郁郁不乐,有时揪着草叶偷偷垂泪,夜里更是背着她喝酒。她很是担心。几天后,她看到报纸上刊登了“和平鸽号”民船失踪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