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有点好运,恰巧祝寿俏皮话消弭了一场将发生的冲突”
不管别人怎么看,夏曦还真不在乎,作为拥有王朝模拟器的异域来客,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其他都是次要。
他此刻骑着竹马,不仅不尴尬,反而带着某种兴奋。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疑猜…
在孩子们的欢笑打闹中,夏曦不知不觉间融入了当下,融入了现在。
杨翠花靠在夏立肩旁,她看着三个孩子和其他哥哥姐姐家孩子一起玩笑打闹,她轻轻掐了一下夏立,话语中带着兴奋,“官人,奴家待字闺中时,和哥哥姐姐们也是这般两小无猜哩...”说着,她笑眼中又泛起了晶莹,声音也逐渐低沉,“现如今......想想,我都以为当时是在梦境,那是恍如隔世了。”
夏立没有言语,他只是握紧了杨翠花经过风霜并不怎么光滑的手。他的心中同时下定了决心,“我夏立堂堂男儿,顶天立地,定奋发读书,科举提名,不让妻儿再受岳丈那嫌贫爱富的折辱。”
三女祝寿,杨家大娘金花破费苦心,融化了5贯铜钱浇筑成两双空心的铜元宝寿礼,却被三妹妹家几十文钱花费做的荞麦馍寿礼比了下去,因此心中越想越不快。
临到吃饭时,杨家大娘金花再忍不住,便怂恿寿星老太太先吃荞麦馍。
杨三娘翠花一看,急忙,忙跑过去阻止道:“娘,阿姊,这荞麦馍,我和官人三更开蒸,五更出炉,辰时我们一家人出发,现在已是午时,三个时辰,都已经凉了,还是等晚上重新蒸一蒸再吃吧。”
杨大姐一身靓丽的蜀缎绫衣,身段保养得极好,她皮笑肉不笑道:“我的傻妹妹哟,这荞麦馍可是你对咱娘的一片孝心哩,有道是行孝要趁早,寿宴上不吃,还等何时?”
杨大姐金花竟是固执的要让老太太吃那已经冷了很久的荞麦馍。
他郎君许大官人悄悄拉她,她反而犟在老太太身边,还笑着说道:“娘,您看,您和阿耶吃了三妹妹的孝心荞麦馍,如果觉得好吃,可否让咱们其他宾客也尝尝。如此一来,咱家三妹妹和妹夫大老远从那啥寿州买的荞麦做荞麦馍,就为贺您老人家寿,如果您老人家从这荞麦馍中吃出了美味,吃出了他们的拳拳孝心,再赏给众宾客吃一口,大家吃了都说好,岂不是会到处传扬三妹妹和妹夫孝感动天,连这在我家狗都不理的荞麦馍都能变成寿礼中的美味....大家说哩!”
人群一阵议论纷纷,表现不一。
有如杨家大郎般,在三妹妹翠花求助目光下准备站出来,却被杨大嫂死死拉住,并在他耳边告知“大姐儿官人的妹婿听说是龙图阁学士郑官人的儿子”的说法,而拦了回去。
也有一些人看不过去,虽不知道杨大姐家身份,但也被她一身不菲着装所摄,而只能在心里悄悄鄙视。
更有一些人,或是想给杨大姐邀功,或是见别人痛苦,他就欢乐,干脆直接起哄。
老太太此刻只觉得这个五十岁的寿辰过得是那样难受,既恨自家大女儿不孝,也怒自家几个儿子不争,连未出嫁时一向喜欢的三女儿也怨上了:
翠花哩,大娘和二娘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嫁得不差,就您偏偏看上了夏家那贫书生。害得娘五十多了,还要因你而受这莫名的闲气。
老太太也不是等闲人,她恢复了不苟言笑,眼观鼻,鼻观心,不理不睬,不动如山,只在桌案下偷偷踩了下自己官人杨老五的脚。
杨老五似乎知道了妻子对自己的不满,但他这会不复方才对待夏曦父亲的强横,只轻声道:“大娘,你娘拉扯你们六子三女也不容易,不到五十,现在牙齿都松动过半了,吃不了......”
在大女儿的目光下,杨老五话说道一半,低下头来当了鸵鸟。
老太太见几十年的老伴都是这幅表现,终于急了,她目光扫视一遍场中,对各种幸灾乐祸的目光视而不见,反而固执的去寻找着他的外孙夏曦。
待看到夏曦和夏父在角落一阵耳语,她突然自嘲一笑,“想我折小花当年在太君身边也是见过世面的大丫鬟,怎地到如今,反而遇事束手无策想着求助起了五岁的外孙......也是,五岁小儿,遇到这样蛮横的大姨,像如今这样,躲在角落向父亲求安慰,才是正常的吧.....”
想到这里,折老太太,战战巍巍,有稳定异常走向荞麦馍,大力撕扯下一大块,准备送入口中。
“娘......不要......”翠花、银花,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六郎都要上前阻止老太太,恨不得以身代之,却都被老太太喝止。
眼见折老太太,就要在五十大寿之日,在自己一半牙齿松动之时,近乎屈辱的吃下这经过一上午途中秋风吹拂,而变得冰冷的荞麦馍。
夏曦一片焦急,他终于有些敢同身受的体会,体会到了姥姥对母亲的爱。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夏曦开始为自己方才所说的关于寿州,关于孝,关于荞麦馍的谎言,感到羞愧。
他郑重其色,抱拳行礼,“请父亲相信孩儿!再晚就来不急了!”
“好!”父亲夏立也知道情况的紧急,当下不待多想儿子为何如此自信,只得豁出去了。
夏立当即快步走入场中,对岳母深深一拜,“岳母且慢,敢叫岳母知道,为了岳母拜寿,我夫妻二人拜于主管长寿之神—真武灵应真君,真武托梦于我,赐下一道灵引,可化腐朽为神奇,只要使用完这道灵引,即使是这放置了大半年,冰冷如铁的荞麦也可化为一道美食,可供岳母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