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若是当真这么喜欢那太尉府的小姐,不如娶回去填个房,到时候日日都能见着,岂不是更好?”
苏韫染进门,语气轻缓,身姿板正的站在大厅中间,眸光幽幽落在楚宣老王爷身上,“何必在这儿同我爷爷吵得吹胡子瞪眼,非要往我靖安王府填人,平白惹地人心生厌烦。”
他语气十分不客气,眸光清清淡淡盯着楚宣老王爷,没给他留半分面子。
他一向不显露脾气,但今日曲意棉在济世堂闹了一出,被慕卿然轻悠悠地语调讽刺了几句,不知怎么地便莫名暴躁。
他看着楚宣老王爷,压制着自己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
“孽障”,一向温顺的人突然忤逆,楚宣老王爷气了个半死,“你的教养就是这么让你同长辈说话的?”
苏老王爷也没想到今日自家孙子脾气这么冲,不过他也看这个楚老头不顺眼良久,但毕竟娶了人家女儿当儿媳妇,碍于面子一直不好闹翻,此刻装模作样地上去安抚了几句,见他又要开口骂,给苏韫染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苏韫染站在原地没动,眸底暗色浓稠,半晌轻飘飘开口,“今日在济世堂门口我昏倒了。”
见苏老王爷同楚宣老王爷同时看过来,他才慢悠悠补上后半句,“有个小神医将我治好了。”
楚宣老王爷瞬间噤声。
苏老王爷是知道自家孙子的身子的,闻言讶异,“真的?那小神医什么来历,人在哪呢?我这就着人备一份重礼送去。”
“已经付过报酬了”,苏韫染眼神扫过坐在上首的楚宣老王爷,静静地凝视他半晌,不急不缓地行了个礼,“今日有些累了,便不同两位祖父用饭了。”
话落,也不管自己两句话给楚宣老王爷带来了多大震撼,自顾自出了花厅,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卿然打发走了苏韫染一行人,同席玉又在济世堂忙了一下午,天色暗下来时才看完最后一个病人。
“你到底攒了多少个人?”慕卿然揉着自己的肩膀,瞪向某个罪魁祸首。
平日里济世堂也就是看一些看不起病的穷人,富贵人家都不屑于来这种地方治病,怕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她来的这些时日倒好,乱七八糟身份的人来了一堆,一排就是一整日,这是要把她累死的节奏。
“你一来便亮了一手起死回生的针法出来,这些人可不就都找上门了?”席玉不客气地瞪回去。
“我本来就是偷个懒,想着云雾山总算要派人来当苦力了,能少干点少干点,谁知道你自请来当这个冤大头,活最后还是得我自己干……”
他也很无语,济世堂有规矩,每日十个名额问诊不收银子,正常诊金也是五两银子一个人,这祖宗在悬医阁的诊费可是千两黄金,这些日子都多少个千两黄金了。
他也很心痛的好不好?
二人都累了个半死,打发了剩下的医者和药童回家,径直走向后院,各自回房洗吧了洗吧就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