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玛决定,还是不往里头走了。
这地方附近不到一公里,就一家酒吧,里面作为酒保的男孩堪称青春四射,英俊可爱。他们一般服务于男性顾客,但也并不会拒绝女性的客人。那地方有软绵绵的床铺,有温暖的壁炉,有卡利玛渴望的慰藉。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钻进去了。
她暗暗希望,自己的客人会比较,比较快,这样,她就可以马上揣着刚挣来的钱,很豪气地砸到酒吧的吧台上。
卡利玛匆匆地打开包,不需要镜子,就很熟练地草草化妆。
她携带的装备很简陋,但对于她这样的老手来说,这点装备已经足够了。她很迅速地给自己勾勒出一个有些浮夸的眼影。这并不算美观,但却是一种暗号。在黑城,只有妓女才会这样化妆。
这样一来,她根本不必出声,不必招揽顾客,只需要站在路边,就自然会有人来找她搭话。
她很快完成了这些工作,然后斜靠在昏暗的煤油灯下。
风呼呼地拍打她的衣袖,呼呼地从她的身后冲击在她的身上,然后顺着她的腰,擦过她的脖子,似寒冷的小刀浅浅嵌入她的皮肤,然后环绕一周,从她的胸前离开。
不知为何,这让卡利玛觉得,身后好像有东西正偷窥她。可她数次回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她依然觉得不自在,忍不住更努力地朝路灯上靠了靠,可是那瘦弱的路灯杆,根本不足以掩盖住她的后背。
卡利玛越发不自在了。
这时,道路上走来了几个人。他们很容易就看到了卡利玛在灯光下的身影,看到了那略显浮夸的妆容。
“喂!小妞!”其中一人嘻嘻哈哈地吹起了口哨。卡利玛也回应了一个魅惑的笑容。
但那家伙就是吹了几句口哨,然后就直接和同伴们勾肩搭背地从道路上走过去了。
“呸!”
等那几人走远了,卡利玛恶狠狠冲地上吐了口唾沫。
很快,道路上又陆续走过了几波人。他们大部分都对卡利玛有些兴趣,但也没一个停下来真的照顾她生意的。
“该死的,东码头区的男人,今天都被阉了吗?”
卡利玛越发烦躁。她决定在遇到下一波人的时候,直接去拉住对方的袖子,然后把身体送入对方的怀抱。她相信,这能充分开启一位雄性生物的第二大脑,由不得对方不难以自拔。
这时,路上远远地又来了几个人。
卡利玛正准备把原先得体的外衣撇开一些,却突然发现,那几个人似乎穿着警服!
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把自己从路灯的灯光里转移到黑暗中。
她看清楚了,那确实是几个警察!
“该死的!你们这么晚不去搞你们自己,怎么还出来巡查?”
她恶狠狠地在心里怒骂了一句,然后又后退几步,一咬牙,直接拐进来她刚刚不想踏入的小路里。
她不想被警察抓到。那会让她被关进妓女教化院好几天,在里头被粗暴地清洗、检查,被老得像母鸡般无趣,且大概率年轻时也一样让男人坚硬不起来的修女喋喋不休地教训。她也会丢掉在文法学校的工作。
呵,好吧,她其实也不是很害怕妓女教化院,也并不怎么在乎那个比动物园还愚蠢的文法学校的工作。但她并不想让苏妮失望。
苏妮是她的朋友,苏妮希望她能结束作为妓女的生活,苏妮希望她能够去进行一种更值得尊敬的工作。苏妮为她寻找了这份工作,苏妮尽心尽力了,她能感觉到,苏妮很爱她,对她有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