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对战斧斧刃碾压在一起的那一刻,我战栗地转过头,挡住双眼。这惨状哪怕只看一眼,我也无法承受。
但是突然,一声怒吼响彻山洞,哪怕仅仅是听到这声音,也分明能感受到那顶天立地的威势。
我回头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原本应该撞击在一起的第九对战斧斧刃之间,却出现了一条缝隙。在这缝隙之中,分明有两个人影,一个是我以为必死无疑的赤,另一人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张维阳。
只见张维阳的身体周围,包裹着蓝色能量形成的铠甲护盾,护盾的防御能量将正被夹在斧刃之间的他牢牢护住,跟战斧形成对峙之势。这是天尘御的力量,他仰天长啸,似乎正在倾尽全身能量,维持着天尘御护盾的能量跟碾压而来的战斧对抗。正是有了张维阳的对抗,赤总算暂时逃过了被碾压阵亡的结局。
而赤此时因为收回了能量,已经摆脱了战斧的禁锢,可以自由活动。
“不!”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我不敢大声呼叫,怕让张维阳分心,但我心中的震惊却难以压制,最终化作一声深沉无助的低语。
“赤,快走!”张维阳在勉力维持天尘御的同时,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赤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知道此时已经阻止不了张维阳。可他并没有独自逃走,而是拿出了他的红缨枪,一股不同于以往的深蓝色能量从红缨枪的两端猛烈喷发而出,形成一个能量环。这能量环正源源不绝地向张维阳的天尘御能量护盾灌输能量。在赤的能量援助下,原本面对战斧碾压威势已经显现颓势的天尘御护盾,猛地一振,似有膨胀扩大之势,终于能跟战斧的强大威压平分秋色。
“他们竟然能在战斧斧刃之间使用能量!现在该怎么办才能救他们?”彭凡惊讶地问。
“战斧只是能吸附能量体,但并不能禁止使用能量。他们已经被困在斧刃之间无法动弹,使用能量也不会更加危险,反而靠着天尘御的防护力,可以暂时免于被碾压。”
“我们得去救他们。”我激动地望着牙,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这战斧摆锤理论上不可能一直往中间碾压。当碾压到一定程度后,势必会分开,恢复摆动。到那时,他们就可以趁机脱离斧刃。”
“但他们能撑下去吗?我们得做点什么帮助他们。”我央求道。
“此时,我们恐怕无能为力。我们的能量来不及触及到他们,就会在中途被战斧拉扯吸附。而我们如果只身前往他们身边,一旦战斧摆锤恢复摆动,只会成为他们的拖累,减缓他们逃出通道的速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吗?赤还是为了救你才身陷险境,你怎么能……你们不去,我自己去,多一个人总能多一份力量。”我从央求变为抱怨,抱怨牙见死不救,抱怨他只顾自己不顾同伴,忘恩负义。我已经急火攻心,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此过分的话不假思考地脱口而出。
“小曾,不准过来。牙说得没错,相信我们,我们一定可以撑住。牙,拜托你了!”张维阳见我要冲过去,在维持天尘御的同时,赶忙分神阻止我,天尘御的护盾也因此被战斧碾压得晃动起来。
我见状,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又不甘心无所作为。
“放心,曾郑交给我,你们安心防御。”
牙见我仍然激动,没有多说,只是用玄动尺在我脑后一敲,我便不省人事了。
当我醒来时,我正靠在青青身上,旁边站着张维阳和赤,毫发无损。
“你们安全了,你们没事,太好了!”我激动地抱住张维阳,久久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