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挺矛盾的,拉美西斯看得出来陆依曼喜欢吴泽喜欢得不得了,因为陆依曼看吴泽时眼睛里闪着光,那种光拉美西斯曾经在阿吉曼的眼睛里也见到过。他知道那是只有注视心爱之人时才会有的光芒,或许他应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眼中是不是也有那样的光芒。可是拉美西斯又不甘心,谁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一个喜欢了多年的人?哪怕喜欢已经变成了执念,拉美西斯早已自知他与陆依曼再无可能,如果陆依曼找到了她的伴侣,那么拉美西斯一定会含笑祝福。陆依曼找到了,而且她非常非常喜欢自己的伴侣,可偏偏陆依曼找到的人是吴泽,拉美西斯不相信吴泽。他这样比喻,陆依曼是一块放错位置的无暇羊脂玉,晶莹剔透善良美好,却要被放进工厂里制成刀子。吴泽是样品刀,也是工厂里最出色的工人。他照着自己的样子亲手把陆依曼打造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然后用她来杀人,来祭血。可是羊脂玉永远是羊脂玉,钢铁沾久了血就会有股腥味,羊脂玉却不管多少次沾满血迹都保持着独有的温润纯粹。或许吴泽娶陆依曼不过是满足他的某些利益,拉美西斯心想,论年龄论品性论对陆依曼的爱意吴泽都不配和陆依曼结婚。拉美西斯实在是不相信吴泽的用心,于是他就和夏伶商量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对拉美西斯来说是一箭双雕,可夏伶直到最后也不愿意点头称赞这个计划。
“陆小姐,好久不见。”拉美西斯驱车开向海边,他不是不知道在他身后五百米就是吴泽的车辆,但拉美西斯丝毫不理会身后的人,他要把握每分每秒的时间和陆依曼做最后的告别。
没错,最后的告别。现在拉美西斯才有点明白梵高割自己耳朵时毅然决然的勇气和信念,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偏执。可是拉美西斯知道陆依曼早已成为自己心中的一个执念,若是得不到,即使活着他也不会有任何意思。但起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拉美西斯要做最后的决断来让陆依曼认清自己,也让吴泽认清他自己,让每个人都认认清楚自己究竟是副什么模样。
陆依曼没有理拉美西斯,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心肠比外貌更加丑陋的阿拉伯人,陆依曼敢肯定这个阿拉伯人一定会对自己图谋不轨,但她早有准备,吴泽给她的枪已经上膛了,就别在大腿间。
“陆小姐潜过水吗?”拉美西斯把车停在沙滩上,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两套潜水服和氧气瓶。
“浮潜过,不过看你这装备是打算带水肺?”陆依曼在特种大队时潜泳名次永远前三,想要在水里擒住她比徒手抓鱼还难。
拉美西斯点点头:“这片海底的沙滩是白色的,我租了一艘船,我带你去更深的地方潜水玩。”
陆依曼不太明白这家伙在打什么算盘注意,她是个警惕性很高的女孩,从小就知道往往溺水而亡的都是那些会游泳的人,难道说这家伙打算让她命绝地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