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点点头，“这么说来，你就是在这儿陪酒的？”

徐渭的话让青莲有点难受，她回答得坚定，能感受到其中的火药味：

“不是。”

徐渭不好再问，只得闭嘴。

青莲却说道：“现在没有人偷听，你可以说了。”

徐渭盯着那张很大的床，朝着那儿走去，青莲坚定有力的声音却让他炸一跳：

“不许去！”

徐渭讪笑，不去就不去，虽然一看就很软……

“说吧。”青莲再次催促。

“师太……”

“不许叫我师太。”青莲青筋暴起，气愤得薄杉上下起伏。

“好的…青师傅。”徐渭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见那爆炸的女人情绪稳定，才继续说道：

“敢问青师傅有没有去过千金坊？”

青莲没好气地回答：“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渭道：

“这千金坊的稽香楼，有一道程序，就是凡是去哪儿听曲儿的客人，都得先交一贯银钱，名唤入门！”

“这有什么奇怪。”青莲道：“在整个大明，都有这种入门钱，喝茶喝酒钱。”

“我听说，本府的罗公子很是钟情庵里的弄玉姑娘，是这样吗？”

徐渭转身，盯着青莲那张好看的脸，“请青师傅务必将详细情况告知。”

青莲冷冷地说道：

“没错，那年，会稽富家子弟罗世文随家人在庵里上香，曾见过弄玉师妹一次，自此势不可挡……”

徐渭舔舐着嘴角，一字不漏地听着，问道：“那罗世文是否非常喜欢弄玉姑娘？”

“是，到了发疯的地步。”青莲道：“不止是他，毛家公子，章家公子，吕家公子都喜欢，谁见了弄玉不喜欢呢，正是因为这样，主持师姐才不让弄玉走出寺院！”

“他们不是喜欢弄玉吗，我们就像稽香楼一样，弄个门槛，要看弄玉，先让他们付钱。”

徐渭摊手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卖门。”

青莲懵了。

“这可是佛门寺庙…这么做和勾栏有什么区别？”

徐渭笑了，显然青莲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我没说有区别啊！”

徐渭反问：

“你们佛门不是讲究众人平等吗，再说了，活都活不下去了，你还在乎这些？”

“不行。”青莲摇头：“世莲师姐不会允许弄玉做这种事的。”

“做什么事了？”

徐渭再次反问，并且陈述道：

“我可什么都没让她做，大乘庵后院不是有个露天的院落吗，我们设置层层障碍，让这些公子哥去花钱，先来一柱姻缘香，卖个一千文…”

“姻缘香？”青莲有些吃惊，“一千文？哪有这种香？！”

“姻缘香，什么香，还不是你们佛门说了算，你说它是姻缘香，那它就是姻缘香，你说它是平安香，那它就是平安香。”

徐渭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

“你说它价值一千文，它就价值一千文，买得起的不在乎那点钱，买不起的，一文也买不起，搞清楚自己的顾客定位。”

“顾客定位？”青莲又懵了。

“这你不用知道。”徐渭笑道：“你只需要搞定主持和弄玉。”

“那弄玉需要做什么呢？”青莲还是不太放心。

“她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院落中站着，等众人决出胜负，有才艺的话表演一下，弹个琴，不行的话跳个舞，实在不行一起吃顿饭，这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青莲思索了片刻，问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