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去留两难(2 / 2)赭色年华首页

天天求人装孙子的工作真累啊。

其实还有一件事儿让他很是对报社不满,这几年报社改革,用人制度方面有变化,报社全部采用人员聘任制度,本来聘任制度的理解就是从报社社长到下面的小编辑小记者都要签定聘用合同,但报社划了一条线“老人老规定,新人新办法”,五年前进来的有正式编制享受各种福利待遇不改变,其他的都是签定三年一期的合同或五年一期的合同,这就意味着像他这样不满五年的新人都是三年一期的合同工,在现实中最大的差别就是待遇两样,虽然大家都在一个办公室工作,同工不同酬,有正式编制的除了和他们拿同样的工资外,每逢节假日还有各种福利,不是发一定数量的钱卡就是给米面油,而他们这些“合同工“要么什么都没有,即使有也绝对没这些“主人“拿的多。还有更气人的是“主人“们工作可以敷衍,上班晚下班早,而他们则必须兢兢业业,生怕那里出了点纰漏,给领导抓住,少则批评,大则很有可能被辞退。在这样的地方工作累不说,更主要的是每逢节假日,发奖金福利的时候,他和其他的“新人“们都要周期性地生气,个别比他晚来的,拉关系找门子还能弄得个正式编制,这更让他看不惯,他不愿意受这个窝囊气,也不再想把青春都压在这份仅仅是饭碗的工作上,内心里那个辞职创业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但辞职后干啥,能不能成功,他心里真没底儿,还有眼前这还能维持生活的工作真要辞掉还一时半会儿狠不下心来,这疙瘩就一直在他心里存在着。

周五中午,孙朝阳如约来到“群英楼”秦归尘的专用包间去谈合作赚钱的事情。他进去的时候,秦归尘早已等候多时,他一缕长发往后梳得整齐锃亮,一副墨镜架在额头上,奔驰车钥匙和手机堆在桌前,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右手夹着一根大雪茄。

见到孙朝阳进来,秦归尘上下打量了一下孙朝阳,揶揄地说:“孙壮士,上次白依依在场我没好意思说你,当初柳菲菲看不上你真是有原因的,别说柳菲菲,就你这穿衣品味,我要是女的我都看不上你,你呀要真得改改了,把你身上的土味改没了,柳菲菲就是你的了”。

孙朝阳反驳他说:“归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女人心中的标杆啊,就你那衙内样,我要是女的一辈子嫁谁也不嫁给你,你再提柳菲菲的事情,我今天真跟你干一架,把你那烟叶子掐了,我这两天正感冒呢,鼻子都吸不动气了”,孙朝阳说着卸下背包往门后的衣架上一挂,一屁股坐着椅子上。

秦归尘赶忙侧身在烟灰缸里摁灭了雪茄,端起水杯往里面倒了点水。秦归尘歪着脑袋斜着眼看着孙朝阳说:“还有你这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也得改改了,咱不说别的,四年大学,你说我这光辉形象让你败坏了几次啊,你把我脑袋打了个包的仇我还一直记着呢”。他看看孙朝阳没什么反应,接着又说:“你说咱俩吧,为俩女同学打了两架,在咱们系都成了几代学弟学妹的笑话了,不过为了你的柳菲菲,咱俩打一次也值得,说出去还合情合理,英雄一怒为红颜嘛,可为白依依你和我打架真犯不着啊”,秦归尘说。

“你这小子就欠揍,就说咱俩为白依依打架这事,虽说人家跟你我都没关系,可人家魏晋给白依依写牡丹的赞美诗那是纯洁的同学关系,白依依不是正好得了辩论赛冠军,人家宣传部的人内部写个诗歌你就吃醋啊,写诗管你啥事儿,还有满仓,人家确实没吃过肯德基,你凭啥什么‘啃的鸡’、‘炒的鸡’去戏弄人家,真不知道当初你是啥心态”,孙朝阳带着生气的口吻说。

俩人边吃边谈,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时候,秦归尘诡异地对孙朝阳说:“朝阳,说真话,柳菲菲我真的没有动心,你可能不知道,有个事儿我谁都没有说过,今天就给你说说,想听吗”,他这一说倒是激起了孙朝阳的兴趣,孙朝阳说:“你说,你说,我听着呢”,秦归尘说:“你还记得教育系的卫唯吗,短发很精干的美女,我俩曾经谈过,也有过……”,孙朝阳不耐烦地说:“你不是说柳菲菲吗,咋又扯远了,你当初的女朋友多得谁知道谁是谁啊,这跟柳菲菲有啥关系”,秦归尘说:“刚还说你这火爆的急脾气呢,别急啊,听我慢慢说”,孙朝阳“哦”了一下,秦归尘接着说:“后来我不跟卫唯分手了吗,我还没有打算准备好追柳菲菲呢,一天柳菲菲把我堵在自习室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阵接一阵连珠炮似地把我这一顿猛轰啊,说我如何如何对不住卫唯,我才明白原来人家俩是闺蜜啊,把我训得体无完肤,不过柳菲菲说得还真有道理,我当时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本来还有追柳菲菲的一点念头瞬间就被她掐灭了,说心里话,这顿臭骂也让我重新认识了柳菲菲,她不光靓丽可人,还,还很仗义泼辣,就是个小辣椒,好了,不说了,今后也不一定会与她见面了,更不会再有啥关系,你要是心还不死你就追吧,对柳菲菲你还是有机会的,不过兄弟我说句真心话,你小子要真还有这个心思的话,你得改,从内到外都要改,从穿衣打扮开始,从外表上学会吸引女孩子,再改掉你的火爆脾气,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慢慢领悟去吧”。

孙朝阳笑笑说:“归尘,算我求你了,以后咱俩在一起谁都不能提柳菲菲,说实话,虽然我俩都是失败者,但败的姿态不一样,你那纯粹是玩,懂不懂,虽说你女朋友换得跟走马灯一样快,但你未必能体会到“弱水三千,独饮一瓢”心里只爱一个人的滋味,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孙朝阳忽然停了下来说:”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了也是对牛弹琴,记住啊,以后咱俩在一起说啥都行就是不准提柳菲菲,咱们今天只说正事”,孙朝阳边说侧过身,从挂着的背包里掏出几粒感冒药,就着桌子上的热水一扬脖子“咕噜”一声吞了下去,然后他说:“归尘,你说的基建投资那事儿靠谱吗,跟你合作我咋觉得不踏实”。

秦归尘手指敲敲桌子说,“朝阳,你是信不过我人品还是信不过我的能力,实话跟你说吧,还记得上次咱们聚会进来给你们敬酒的黑三儿吗,天天缠着我给我当“孙子”,让我给他们点事儿做,我只要给我爸一句话,给他一个小项目,光利润就够他吃几年的,我说让你干这个,我在后面“推”你,你总说自己对工程技术一点都不了解也不喜欢这个行业,所以我就给你想了这个稳赚不赔的事儿,就是投资黑三儿”。

孙朝阳想了想说:“归尘,这事儿就这样定了,我可事先告诉你,我这可是毕业几年来辛苦积攒的,还有一点是我爸妈开超市借的,我把本都押给你了,少赚点都行,你要让我赔了,我只有一条路---还得跟你干一架!”。秦归尘自信地说:“你就等着收钱吧!”。

经秦归尘介绍投资基建的事孙朝阳嘴上说不放心,其实他心里还是了解秦归尘的实力和能力的。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味秦归尘那句“对柳菲菲,你还有机会”,这可能是秦归尘随便敷衍的一句话,却再一次激起了孙朝阳内心的涟漪,毕业三年多了,那个当年身材苗条,长相甜美长发飘逸,舞姿翩跹的美丽倩影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或许秦归尘说得很对,他要开始改变自己,他还要重新点燃爱的火焰,一路上他都盘算好了,明天就找柳菲菲的电话,直接给她打电话,管她高兴不高兴的,大不了再挨一顿骂哪里不是啊,但这事儿必须得悄悄办,不能让任何人觉察出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