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跑得倒快!怎么,以为布了几个破阵,就能拦住本王了?”蝠妖冷哼说道,目光却一转投向云珠。
但见一抹虚淡剑光,幽幽然钻入其间,元清面色苍白,嘴角带血,已然受伤不轻。
“没事吧。”陈木关切问道。
“只是一点余波,无妨。”元清深吸一口气回道。
“也罢,既然被看穿了就算了,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陈木轻叹说道,掌中金符飘然而起,就要激发。
却不料那蝠妖突然心念一动,催动血煞显化,直逼得其僵立当场,而后更是双翼一振,化作赤虹血影扑将上来,视层层法阵于不顾。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碧光乍现,演化翠影如织,青霞如幕,倏忽将之困在其内。
霎时间,蝠妖眼中,天地大变!
只道是巨木林立擎天顶,繁枝华盖遮云影,一股浓郁木气扑面而来,甚至隐约可闻虫鸣阵阵,鸟叫啼啼。
“幻阵?好好好!还真是把本王看扁了!”蝠妖碧眼一眯,如是想道。
然而一念未竟,便见火光四起,熊熊烈焰席卷如潮,瞬间吞没了整座密林,直烧得浓烟滚滚,木烬成灰,恍若人间炼狱!
片片飞灰散落,聚而成土;土石干裂,再碎成沙,一转眼,天地之间尽是漫漫黄沙!
忽有风起,卷动飞沙如雨,落尘如瀑,茫茫沙暴中,根根尖刺蓦然成型,晶莹剔透,状若琉璃。
除此之外,一只沙土巨手拔地而起,五指曲伸间,便化沙流似长索,将蝠妖头颈四肢牢牢缚住。
而后,晶刺攒射,沙暴落地,真如暴雨梨花,无穷无尽。
外间,陈木见得此景,喃喃自语道:“还真成了......”
岂知话音未落,便听得一声爆鸣,高亢尖刺,比之鬼哭狼嚎犹显三分凶厉。
爆鸣之下,长索巨手溃散,晶刺寸寸崩解,一方天地震荡扭曲,似水镜幻灭。
然而,就在这时,却有七轮弯月排作银光一线,突入其中,直取蝠妖首级;银月之后更兼五团灵光连珠,撞向其两翼与胸腹要害。
正是元清御器攻伐,同时斩出剑光如月。
蝠妖不躲不避,任由剑光法器欺身。
殊不知元清见状,当机立断,一声爆喝,竟催动灵团一齐自爆开来!
刹那间,道道灵霞迸发,聚合翻涌,结为炽烈光团,淹没了数十丈虚空;那汹涌灵压,狂暴无匹,更搅得附近元气反覆,一片混乱!
元清乘胜追击,趁着光团掩护,一扬手,又送出五颗暗紫圆珠,钻入其中。
但见雷霆炸裂玄火盛,炽电紫炎纠缠四射,映照满眼姹紫嫣红
“走!”
元清此时猛然一拍陈木肩头,注入剑气一缕,断喝道。
陈木如遭雷击,通体轻颤,回过神来,随即便祭起手中金符,传送而去。
数十息后,光团渐敛,雷火渐散,蝠妖重现身形,通体上下完好无损,只是面色阴沉如水,龙袍下摆还多了几处焦痕。
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半晌,终是按捺不住,不禁仰天长啸,凄厉阴狠,遍传数十里。
千里之外,陈木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元兄真是妙手!狠狠让这畜生吃了一回瘪!解气!真他奶奶的解气!”
话音落地,却见元清面色一红,喷出一大蓬鲜血。
略微缓了缓,其回道:“陈兄,莫要多言,我来御器,你抓紧时间,赶快祭炼千里瞬息符。”
“哎?怎么如此着急?”陈木不解问道。
元清一边催动云珠,一边回道:“陈兄还未觉察吗?方才血煞发作,可只在念动。”
“你是说,这厮催使血煞,或许和距离有关?”陈木转念想了想回问道。
“不错,之前我等都忽略了。试问,若是此术念动即发,为何你我先前传送之时,他不施法打断?”元清答道。
“定然是距离太远!”陈木恍然接道:“所以,元兄是想一鼓作气,拉开距离?”
“正是。”元清应道:“若我所料不错,此术应该过了一定范围便会难以催发,再远些,甚至失去感应也不无可能。”
听到这话,陈木心头一振,双眼神光闪烁,便自祭炼金符不语;而元清也服下丹药,分神调息,不再多言。
约莫一炷香后,金符再启;又一炷香后,更多一轮传送。
如是这般,接连两次,二人皆因紫府空虚,难以为继,不得不暂停行程,觅地潜歇。
及至数日后,最后一张金符启用,二人终是来至墨石岭边缘。
与此同时,数千里外,蝠妖双目通红,周身血煞缭绕,已然状如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