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嘴角的笑僵死,额角见了冷汗,讪讪道:“说笑了,殿下说笑了,下官刚刚只是吓吓这几个证人。免得他们偷奸耍滑,万万当不得真啊。”
说罢忙制止了要进来铐住三人的官差。
龙轩朗声一笑,拍了拍楚文的肩头道:“大人真是风趣,我还以为大人忘了他们是证人呢!”
楚文陪着笑解释:“哪能啊,哪能啊……”说着不住地擦汗,心道:真不愧是能与太子爷争锋的一位。
魏家大小姐在一旁看看好一会热闹,终于出来打了个圆场:“两位大人真是风趣,来这神仙堂的都是寻乐的,怎么会杀人呢?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构陷这几位小哥。”
楚文却不搭话,这次机会难得,自己没本事办了萧明义,但若放过了他,党内必不会轻饶了自己。
正想着便听到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这话还是待会再说,现在查明真凶才是正道。”
只见门口又走进来一位官员,雪白长须及胸,朝服上的四脚长蟒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满面皱纹,老态龙钟,双眼却炯炯有神。
见了龙轩先施一礼,龙轩连忙扶助道:“张阁老怎么来了?”
张寒也不搭话,礼毕便转向叶天明三人道:“先说说你们知道的情况。”
三人对视一阵,沈山河站出来缓缓开口:“三日前,刘家大小姐被杀在家中,官府久不能破案,刘红小姐便托人找到我们请我们保护。
我与萧明义便接下了这个活。两日里,刘红小姐白日里便在神仙堂大赌,晚上在这里练功,并无异常。”
他说到这略一顿,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一旁的魏家大小姐,继续道:“今晚,这位朋友似乎来找刘红小姐有什么事,但是被我们拦住了。这时我感觉到在左隔厢房似有声响,赶过去时,那边临墙的铁壁被凿出个大口子,已经不见来人踪影了。”
“哦?他说的可是属实?”老者转向叶天明问道。
叶天明颔首示意。
老者眉头紧皱看了看与隔开左厢房的完好的数尺厚的铁壁,喃喃道:“魏家的小丫头,你们家这铁壁有多厚,有人能隔着它运功将人打死吗?”
少女不答话,只是咯咯轻笑起来,笑声似银铃般清脆悦耳,令众人都是精神一振。
笑了一小会才终于止住,带着笑意答道:“张爷爷,这铁壁有两尺五寸厚,寻常人必不能隔着它运功杀人的。不过确有一人应当能做到。张爷爷可要抓他来问案?”
张寒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此案非同小可,你且说那人是谁?”
“哦,若要抓他恐怕路途遥远。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百战将军楚山河之弟——独龙枪常军。他应该还在涿郡里呢。张爷爷可要快些派人过去,莫要跑了他。”少女抚着小腹又笑起来。
室内众人都笑将起来,只有沈河山紧了紧拳头,低着头却不知是个什么神情。
秦毅为叶天明科普:这独龙枪常军与天龙枪楚山河是结拜兄弟。
当年百战将军楚山河战死沙场,这独龙枪常军却没有替兄报仇,只是夺回了兄长的天龙枪,偏安于涿郡天一阁中,终日研究,整整七十年没有下楼。
如今人们虽然都道这独龙枪常军功力深不可测,将他列为地榜第一,私下对这人的人品却是极为不屑。
张寒也笑起来道:“死丫头,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说罢摇摇头呢喃:“这么说来便不可能是逃走之人杀的人了?”
仵作恭敬地躬身对着张寒报告:“死者身上全无伤口,身上有几处不明显的淤血且出现紫绀,似窒息而死。”
“窒息?”张寒眉头皱得更深。仵作低着头道:“也不确定,只是症状上略有相似之处。”
“可有发现纸张一类的证物?若有当速速交给本官。”楚文在一旁急切道,说着伸出一只手来。那张名单可万万不能落到张老头手里。
仵作茫然地眨眨眼,摇头道:“禀大人,下官没有发现纸张类的东西。”
楚文阴冷的目光转向萧明义三人。
萧明义笑着道:“大人别想了,东西不在我们这里。我搜的时候就不见踪影了。不信可以搜身。”
闻言,楚文明显松了一口气。
却听到萧明义阴阳怪气的声音。
“不见踪影才吓人啊,说不定哪天就摆在了龙案上呢。大人您说是不是?”
楚文恨得牙痒痒,可惜张老儿在旁,容不得他造次。
看着铁墙良久,张寒轻叹一声道:“奇了。若他们真是杀手,他们是怎么通过完好无损心铁墙杀的人。”
闻言,在一旁无言观察良久的叶天明开口道:“老爷子这话说的不对吧?”
“哦?”张寒转过身来挑眉看着叶天明。
其余众人也是好奇至极,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下,叶天明悠悠道:“这铁墙可不是完好无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