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追想起那夜之事,当下脸皮一红,点点头:“是。”
太后见此情形,便知两人果真有那一出了。
“可曾见到南平郡王?”
忘追想了想道:“郡王与三驸马在一处饮酒。”
太后冷着脸凝视了忘追半晌,意味深长地道:“许大姑娘姿容绝色,是个美人儿。”
却只见忘追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道:“阿追看明月样样都是好的,也希望老祖宗喜欢明月。”
太后这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与忘追闲聊了几句读书上的经义,又留了晚饭,赏赐了些东西之后,才让忘追离开了。
喜鹊将忘追送至门外,返身回屋,却见太后又是沉默地端坐着,也不敢打扰,太后的身子一日颓似一日,心肠也较平生软和了,前两日还特意将崔夫人宣了来,见崔夫人病弱歪歪地,姑侄俩抱头好一场痛哭。
时间在高照一盏接一盏的熄灭之中过去,慈宁宫慢慢地暗下来,沉入暗夜,太后这才醒神过来似地,轻声冷笑:“赵氏这个蠢妇。”
喜鹊在边上笑着接话道:“这天底下,有几个能及太后娘娘一半聪慧的?”
太后摇摇头,淡淡地道:“阿影是个好的,我老鲁家只得这么个出息的,偏偏……”
喜鹊忙宽慰道:“崔夫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崔夫人?哼!”太后高傲地昂起脸来,不屑地道,“那崔士林也是个见了狐媚子便昏头的。”
喜鹊不由得慌了下,忙改口道:“奴婢错了,是大小姐。”
又道:“太后,奴婢瞧着九哥儿倒是很有咱们郡王小时候的风仪。”
太后方转过脸来,望着喜鹊微微笑道:“可不是?这话算是被你说对了,所以说三代不出舅家门,九哥儿瞧着规矩,那眼珠儿可坐立不宁地,那要淘气不能淘气的猴样儿,真是与南平再像也没有了。”
喜鹊见太后欢喜起来,这才劝太后道:“太后,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太后却执拗地道:“急什么?这往后还怕没时间歇着?”
一句话将喜鹊说得红了眼眶:“奴婢明日还是请长公主过来陪您下棋解闷吧。”
“行了行了,我这就去睡。”太后一听长公主下棋五个字,不由得头疼起来,也不用喜鹊搀扶,自己扶着座椅的扶手作势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