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大伙一听,这屈大夫写的诗,一是公主看不懂,二是全给烧了,别提笑得有多么壮观。
&nb;&nb;&nb;&nb;一来,这一干人都没有屈大夫这才气,如果公主嗜好这一口,那真是谁也比不过屈大夫。
&nb;&nb;&nb;&nb;除了才气,这屈大夫的耐力,也是这一干人谁都没法别的。
&nb;&nb;&nb;&nb;就不说别的,就说这八万年里,无论众人怎样嘲笑讥讽,绿萼公主怎样不待见,屈大夫还是那样真性情,一如既往写诗,一如既往激情满满,当真八万年不变样。
&nb;&nb;&nb;&nb;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绿萼公主也真怪,对来这从极之渊搞浮漂的人,一个也不待见。
&nb;&nb;&nb;&nb;有时候她闲闷得慌,抓一两个上岸,直直问对方道:“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我?”
&nb;&nb;&nb;&nb;却是被抓上去的人,根本脓包得很,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理由,只得搔头道:“因为公主您实在太美啦!”
&nb;&nb;&nb;&nb;却不知那绿萼冰花,跟风弦一样,甚至比风弦还惨,左右横竖照镜子,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的真实容貌。
&nb;&nb;&nb;&nb;镜子里呈现出来的她,就是一副很普通的样子。
&nb;&nb;&nb;&nb;一听这话,都以为是骗子无疑。
&nb;&nb;&nb;&nb;她一觉无味,又每每叫小丫头把这些战战兢兢的人给扔下从极之渊来。
&nb;&nb;&nb;&nb;这屈大夫一问被抓去的人,原来问的是这么好答的问题,实在觉得自己满腹的诗骚才华有了用武之地,也一定会令公主满意。
&nb;&nb;&nb;&nb;可惜,他自我陶醉满心期待着,却每次都没有那个运气被选中去回答问题。
&nb;&nb;&nb;&nb;但是,自从得知公主喜欢问这个问题,他便每年写一首诗,诗歌里竟是清词丽句,专门赞美绿萼冰花的美貌,倾诉衷肠。
&nb;&nb;&nb;&nb;他哪里知道,绿鄂公主天生对诗这种东西不敏感更不在意,他那些激情燃烧、蚀骨**的诗,她读起来跟喝白开水并没有任何区别。
&nb;&nb;&nb;&nb;白及君是无限同情地望着这形容枯槁的屈大夫,一看这屈大夫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公主要是有这么一个伴侣,真是很不错的。
&nb;&nb;&nb;&nb;“也请姑娘帮我带一样东西给你家公主。”
&nb;&nb;&nb;&nb;白及君说着,从袖口里唤出一柄竹丝扇。
&nb;&nb;&nb;&nb;风弦一瞧那扇面上的疏疏梅影,正是他白及君清奇的笔墨。
&nb;&nb;&nb;&nb;水照姑娘一看眼前说话的这一位,是今儿新来的,却是人间天上从未见过的,他仿佛历尽沧桑,却又满脸的童稚。
&nb;&nb;&nb;&nb;他仿佛极热情,又仿佛毫无感情可言,总之就像看一棵屹立了万万年的枯松,不认真看十分看不出来,看出来却又吓一跳。
&nb;&nb;&nb;&nb;他委实不一样,至于不一样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nb;&nb;&nb;&nb;众人都好生奇怪,此前,从未有人想到把一把破竹扇当礼物的,他们平日里只挑些金贵的好玩的送去,也不知那公主到底意下如何。
&nb;&nb;&nb;&nb;水照姑娘一一收了众人的礼物,让众丫头抱着,抱回了羞女峰,一如既往地把那些破烂玩意扔进了尘埃数尺的废弃山洞里。
&nb;&nb;&nb;&nb;“公主,今儿来了一位新人,他带来是一柄竹丝扇。”
&nb;&nb;&nb;&nb;水照原本也想把白及君的扇子扔了,但是今儿瞧见那扇子的主人,总觉得他有点特别,便特意把扇子给公主送了来。
&nb;&nb;&nb;&nb;水照也想瞧一瞧这扇子的主人,是不是当真如自己感觉,说着,郑重地把竹丝扇递与正在吃桑葚晒太阳的绿萼公主。
&nb;&nb;&nb;&nb;今年羞女峰上的大桑树结满了果子,眼看着桑葚的季节就要过去,这绿鄂公主是怎么努力也吃不完,于是下令,整个羞女峰上上下下都不得再做饭食,只能吃桑葚。
&nb;&nb;&nb;&nb;为了不浪费,她是一天从早到晚都在抱着桑葚吃。
&nb;&nb;&nb;&nb;吃得实在没有力气了,她方下到树下来晒晒太阳。
&nb;&nb;&nb;&nb;就在水照递给她扇子的时候,那树上的桑葚还在扑通扑通落个不停。
&nb;&nb;&nb;&nb;绿鄂公主有气无力接过扇子,原本以为又是那些她看不懂的劳什子,却是打开坐直了身子,惊呼道:“九哥哥来啦,快去请来,快去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