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铄就这么看着虞忻，看着他眼中认真的神情，半晌后，安静的空气中落下一声轻叹。

虞忻啊虞忻，你说的这些不都是身为一个师父应该做的是吗？为何在你眼中变成了十分幸福的事。

虞忻看不懂对方的眼神为何陡然复杂起来，夹杂的情绪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难道说，是刚才又说错什么了吗？

看着虞忻低着头的样子，江景铄就算是不用看着他的眼睛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拉着人的手腕坐到桌边，“跟我说说之前的我吧，我有些好奇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又和现在有没有差别？”

虞忻看着手腕上的温热，呆愣的顺着力道向前走。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脑袋，眼含钦佩的看着面前的人，“以前的师尊，修为很厉害很厉害，一直都在第一的位置，并且数百年都不曾动摇。之后的师尊更是因为封印一只凶兽一战成名，不仅拯救了仙界无数人民，也成为了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仙尊。”

江景铄随意点点头，继续问道：“那还有呢？”

“还有什么？”虞忻有些疑惑，这不就是之前的师尊了吗？

“师尊想要知道什么？”

“恩~比如……”江景铄点点自己的下巴，“这么多年的师徒关系如何。”

“师尊待师兄一向很好，特别是在师兄成为下一届仙尊的候选人之后，关系更加亲密了。”

师兄？也就是白日里的那人？既然他曾与他关系亲密，那为何那人看他的眼中会有愧疚，还有那几句话，对方变换的神色，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人的居心。

江景铄敛下眉目间的思索，随口问道：“那你呢？”

虞忻原本高昂的神色瞬时低落起来，“师尊，师尊以前挺讨厌我的。”

“讨厌你？”江景铄的思绪一顿，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他有些惊讶。

按照他刚才的话，他原先只以为以前的他会有些偏心，所以虞忻在面对沐秋阳时才总选择退让。

但就今日而言，他的洁癖虽是不严重，但却也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人，在面对虞忻的接触时却并不厌恶的情绪，再加上对方的纳戒中也有数套适合他的衣物，这让他怎么敢信之前的自己竟然会讨厌这个乖巧的徒弟？

“为什么？”

虞忻摇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师尊原先待我挺好的，但之后突然的，就……”

看着人的神色一直十分低落，江景铄适时转移了话题，“好了，说说差别吧。”

虞忻想了想之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师尊，又看着面前唇角含笑，低头抿茶的师尊，斟酌着语句回道：“以前很少见到这样的师尊。”

江景铄从茶杯中抬起双眼，“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的师尊，给人一种距离感，是那种只可远观，近看瞻仰的人。”

江景铄端着茶杯的手一僵，回想着今日份的形象，这么说，他今日这算是崩人设了？

他将茶杯稳稳的放在桌上，正想着解释，顺便挽回一下之前的大佬形象，便听见面前的人带着笑意说道：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今日身上带着“人气”的师尊。”

江景铄被这话撩的差点老脸一红，他站起身，背对着虞忻道：“好了，今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虞忻眼神无辜的看着突然背对着自己人，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想着以往江景铄每日必换衣的习惯，关心道：“那师尊好好休息，明早我再过来帮师尊更衣。”

江景铄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不用了，今日乃是事从紧急，明日你帮我找个侍者就可以了，不用一直麻烦你。”

“不麻烦的。”有这样的机会他求着要还来不及，又怎会嫌麻烦。

话刚说出口不久，虞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过于激动，又连忙补充道：“师尊有所不知，您身上的服饰只能用仙界的灵力解开，而魔宫中的侍者从小便修习的魔功，恐怕帮不了师尊。”

“况且，就算是算上整个魔界，修习仙界法术的人不过寥寥数几，少之又少，且大多在魔界边境生活，距离此处最少也得两三日时间，所以……”只能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