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咬下去。
只要他咬下去……
白枭也的确要咬下去了。
他的牙齿已经开始分泌属于Alpha的信息素,一旦刺破苏酒的腺体,就会立刻注射进去。
然而就在他的牙齿即将触及苏酒腺体表面时,没有丝毫紧张感的苏酒便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他推了推白枭的胸膛,“玫瑰味儿太浓了,我要被熏得头晕了。”
他似乎仍旧以为白枭实在开玩笑,道歉的话说的漫不经心的。
“真的对不起呀,我不该用榴莲熏你,我这就贴上抑制帖,所以你也别用玫瑰熏我了,我要受不了了!”
霎时间,白枭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仿佛才想起来,他和苏酒似乎真的是不被老天看好的一对。
否则为什么苏酒的信息素是他讨厌的榴莲味儿,而他的信息素则是苏酒最受不了的玫瑰味儿呢?
嗤笑一声,白枭松开苏酒的眼睛,盯着他满含笑意的眼睛凉凉的问:“就那么受不了玫瑰味儿吗?”
苏酒视力不及白枭,看不清白枭的脸,但透过他的语气也能感受到他心情不大好
他摸了摸鼻子,眼中笑意收敛,讪讪道:“对不起。”
白枭看着他,忽然间按住了他的胸口。
透过薄薄的一层校服,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苏酒的心跳。
平稳,规律,没有半点慌乱和心动。
和他完全不一样。
白枭一腔热情全败给了苏酒的平静。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兀自在这里激动了半天,结果对方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世人大多艳羡青梅竹马。
然而真正从青梅竹马走人婚姻殿堂的又有多少呢?
就好比他之于苏酒。
在那漫长的成长过程里,苏酒对他过分熟悉了。
他的身体不会令他感到羞涩。
他的拥抱不会令他感到心动。
甚至于他的亲吻也不至于让他感到有任何异样。
谁让他们早在幼时便多次互赠过早安吻呢?
包括白枭自己。
他也曾对所谓的娃娃亲不屑一顾。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苏酒呢?
他为什么,要喜欢上苏酒呢?
胸中一腔愤懑无处发泄,他握紧拳头,冲着苏酒身后的墙壁重重一砸。
当即在脆弱的墙壁上留下一个重重的凹陷。
苏酒被吓的一个激灵,当即狗腿说:“白哥哥!白爷爷!您拳头悠着点儿,要打也别打脸!”
白枭狠狠瞪苏酒一眼,转身走出漆黑的小巷,“回去了。”
苏酒忙跟上他,问:“各回各家?”
“你家,盯着你写作业。”
“那等我打完排位再写可以吗?”
白枭冷笑一声,回他两个字:“做梦。”
苏酒哀嚎一声,当晚回去后果然被白枭盯着写完了的作业。
甚至于晚上做梦,都梦到白枭手持狼牙棒,追在他身后催逼他写作业。
苏酒被吓醒了。
睁开眼,晨光刺目。
苏酒手掌半挡在眼前,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床。
洗漱过后,他对着镜子龇了龇牙,手在下巴下比了个八。
发现自己今天也是帅帅的,心情颇好。
出了浴室来至餐厅时,白枭已经煮好了早餐。
苏酒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迫不及待的端起白粥吃了一口。
余光瞥到白枭在他对面坐下,校服衬衫上的第一颗白色纽扣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苏酒一拍脑门:“啊,抱歉,我忘给你缝扣子了。”
白枭淡淡回道:“不用你,我自己会缝。”
“那你干嘛要扔扣子?”
“想在某人嫁过来前把家产霍霍光。”
苏酒:“……你昨天还说给我留着呢。”
白枭瞥苏酒一眼,将昨天的问题还给他:“玫瑰味儿信息素,你受得了?”
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自嘲
苏酒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白枭却不放过他,淡淡的下了个结论:“从今天开始,进行你的玫瑰耐受度训练。”
苏酒歪头,疑惑的问:“什么?”
什么叫做‘玫瑰味耐久度训练’?
白枭不答,低头撇了下腕表上的时间:“应该到了。”
苏酒满脑子问号:“什么到了?”
就听门铃声想起。
白枭起身去开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束开得正旺的红玫瑰。
玫瑰明显是新鲜采摘的,送来时花瓣上还挂着晨露,鲜艳欲滴。
苏酒却欣赏不到玫瑰的美丽。
他上身下意识的后仰,捏着鼻子说:“快把玫瑰拿开!快拿开!”
白枭不予理会,从厨房里找出一个花瓶,倒了些水进去后插上玫瑰,在苏酒不断后退的脚步里,将那朵玫瑰放在了餐桌的正中央。
他朝着退到窗边的苏酒招了招手,笑得不怀好意:“过来,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