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薄锦年停顿了一下,仿佛有些难以说出口,他看了看正看着自己的时浅,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因为我母亲的关系,所以就一直觉得我会去抢属于亦琛的东西。对于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无论我怎么做,薄母都不相信,所以因为这个原因,薄母就会想要亦琛必须毫无出错的继承薄家,这估计都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了。”
说完,薄锦年垂眼苦笑起来。
脸上全是无奈之色,仿佛真的如他所说,他并没有哪怕是一分的想法,想要同薄亦琛抢东西。
其实薄锦年说的这一切,时浅都是知道的,对于他的母亲和薄母之间的事,时浅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见着薄锦年毫不避讳的对着自己说着这些在常人看来很不堪的事实,时浅的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的。
自己也是身份不堪,可是自己到现在也不敢直视,更不能如他这般从容的对外人谈起。
时浅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矫情了。
一直以来的逃避,好像都很幼稚。
看着一脸苦笑的薄锦年,时浅的心里也没有之前那般防范。
“薄母这个态度,我也是知道的,三年前为了不让亦琛为难,我选择退出了,离开了他,现在,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我会一直陪在亦琛的身边的,不会再放开他了。”
想到自己之前的离开,时浅心里只有后悔。
所以这一次,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在放开薄亦琛的手。
时浅眼神里的坚定,让得薄锦年一阵错愕。
时浅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很是柔和,但是那声音里的坚定之意却一点也不因此而减少。
薄锦年心底因着时浅这般坚定而心底有所触动。
眼前的这个女子,自和薄亦琛结婚以来,遭受了多少非议和反对,他都是知道的。
可即使是再这样的情况下,她依然坚定的陪在薄亦琛的身边。
哪怕受尽众人的阻止和唾弃。
看着时浅坚定的眼神,薄锦年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甚是好看。
闪亮闪亮的,有着常人没有的坚定的希冀。
他一直知道时浅长相貌美,一开始见着的时候,他还曾暗地里嘲笑过薄亦琛去了一个只有脸蛋的戏子。
可现在,他才知道,薄亦琛到底喜爱着时浅什么。
也许就是这种无论什么境地都有着的希冀吧。
也许就是那种,被人坚定选择的幸福吧。
想到自己,好像,还从未有过被人坚定的选择过。
从未有过……
薄锦年的眼神黯了黯,看着时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暗芒。
我也要被人坚定的选择。
我才应该是薄家名正言顺的少爷。
当初若不是薄亦琛她母亲,自己又怎会变成一个身份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他薄亦琛的东西,本该就是属于我的。
时浅……也应该是属于我的。
时浅此时的心底很是疑惑。
她一直注视着薄锦年,观察着他的神态。
所以薄锦年眼神的变化,全都被她看在眼里。
薄锦年此刻的眼神,给她一种很不舒适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在暗处悄悄地盯上,但自己却毫无察觉,也无法反抗。
不适的皱了皱眉,时浅刚想出声询问,就见着薄锦年笑了起来。
那笑容,很温暖,很礼貌,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觉得那笑容的背后,是黑暗。
看着时浅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薄锦年低了低头。
“不好意思,刚才一不小心出神了,想到了一些难过的童年往事,还请时小姐不要介意才是。”
带着歉意的声音温柔的让人无法再继续不舒服。
就好像,那是一种亵渎似的。
“没有没有,引起薄先生难过的童年往事,倒是我的不是了,薄先生也不太太过于纠结于过往,毕竟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应该活在当下,看向未来不是吗?”
时浅笑了笑,下意识的安慰薄锦年。
毕竟她也知道,薄锦年的身份,想来应该不好过吧。
依薄母的性格,他小时候定然也是不好过的。
时浅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薄锦年和自己的童年,可能境遇都差不多吧。
看着时浅这个明明自己现在的境遇也很不好,明明自己是她的敌人,在想方设法抢走薄亦琛东西的人。
她还这般安慰自己,薄锦年只觉得心里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这让他的心里很是慌乱,很是不安。
为了不被时浅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
薄锦年连忙出声告别。
“时小姐,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您慢走。”
说完,薄锦年就脚步匆忙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