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这人带去哪?”拖着苏月的那两下人问道。
张管家没好气直接朝两人脑袋上挥手打去,“都是猪脑袋吗!带去杂役房让王婆子好生管教!”
哼,若不是这臭丫头擅自闯入惹恼了王爷,自己也不会被罚板子!
那两人连忙应声带着苏月朝杂役房方向走去。
将张管家的意思交代了杂役房的管事王婆后,王婆便偷偷朝两人打听这丫头犯的事,随即了然点了点头,心里已然有了注意。
“你们,谁哪还有空床?”王婆问院子里的其他下人。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见没人吭声,王婆看向其中一个身形瘦小的婢女,“小宝,你屋子不是还有两张空床来着?”
被点名的婢女神色一愣,随即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这…王婆不是我小宝小气,不信你问问这里的大伙,有谁愿意跟她一个屋住的…”
小宝说着指了指苏月肩头,苏月下意识垂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在那两人拉扯中衣襟松动,露出了那印有“奴”字的伤疤。
她神色微窘拢了拢衣服将那处遮掩住。
另一个婢女连忙搭话道,“是啊王婆,这玩意儿您也清楚,不是手上攒了几条命的谁会印上这东西?这…跟她一屋大伙晚上睡觉心里也不踏实啊…”
“就是就是,前几天流星大人带了张告示回来俺见到了,上面画的像就是她,听说还是被自己夫郎给休弃了的!”
“什么啊……”
“怎么带了个这样的人进府啊?”
“我才不要跟她一屋呢,真丢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来劲,言语激烈满是对苏月的嫌弃厌恶,就好像她是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就连王婆看来的目光里都带了几分鄙夷。
苏月垂着头,只觉脸蛋一片滚烫。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紧握成拳。
在这个时代男女地位本就悬殊,女子休夫那是常事,可是能被自己的夫郎给休弃,那女人该有多无能?
以前便听人提起过,被休弃的女人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身份卑贱到就连勾栏院的倌儿都不愿意从良下嫁。
一顿人唧唧哇哇讨论的结果就是谁都不愿意跟苏月一间屋子,人群里不是是谁突然提议说房间的事暂时先搁下,让她先将院子里的恭桶去刷了。
王婆点了点头觉得甚是有理,“也是,今天活儿多的很,那苏月你就先帮忙把事情做完再说吧。”
说完她伸手指向其中一处。
苏月侧头看去,在见到角落里那堆得半墙高的恭桶,忍不住爆粗口。
有理你妹啊!
苏月在心里问候了遍她家祖宗十八代!
“还傻愣着干嘛!可别想偷懒,今晚不刷完别说吃饭,觉都没得睡!”王婆叉腰大吼道。
说得好像她刷完了就有地给她睡觉似的……
苏月憋了憋嘴,正准备动身,突然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
“哟!多日不见,王婆这训起手下的人来倒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