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进宫时达好的最坏的打算,白应玖幽幽吐了口气,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让人看不出端倪。
撤去晚膳,汪海派人来说给各位留在宫里的御医准备了歌舞助兴,白应玖对此不感兴趣,谢绝了好意,便留在屋内。
入夜的皇宫静悄悄一片,白应玖所居之处与各位御医连在一处,细听之下还能听到歌舞的奏乐之音。
皇上如今生死未卜,这些人还有兴趣逗乐?
白应玖的心越发不安定,她真怕那最坏的打算会成为现实。
“什么人!”
白应玖朝窗外看了一眼,快速将银针握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这里是皇宫大内,又是皇上所居之宫,谁敢不经通报来到此处?
不一会儿,穿着道袍的长生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一如先前形象,哪怕留在宫内也未给他的气质增添任何渲染,在夜色之中,反而显得越发温和。
“郡主果真敏锐。”长生毫不吝啬夸赞,一身道袍加身,于夜色之中竟有一股不一般的颀长。
白应玖对长生观感不佳,本着同留宫里的情分,道了句:
“你没去前殿?”
汪海准备的那些东西于男人而言还蛮有吸引力,长生是个道士,也是男人,没道理不感兴趣。
长生摇摇头,故作矜持:
“贫道不好这些。”
转而目光一暗,幽深望向白应玖。
“跳的再好的舞女,也不极郡主国色天香。”
白应玖因在屋内,只穿了身白色衣衫,洗去铅华,她犹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容在月光之下越发柔和。却又似带着诱惑魅力,令人不觉靠近。
“放肆!”白应玖大怒,对长生的不满更抵达。
自重生归来,除了白迎秋,她还从未这般讨厌一个人。
长生也是本事,他们不过区区见了两面,就已让她讨厌至极。
“贫道从来只说实话。”长生还不以为意,悠闲自在的口吻恍若在说今晚月色真美一般。
这句是实话,而之前那句话韩霄将不久于人世也是实话。
白应玖不欲与其多谈,抬手就要关窗。长生眼疾手快,挡住了窗户。
“恼羞成怒?”他问。
“松手!”白应玖对这等人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她努力想要关上窗户,长生的手看似随意一挡,却力气很大,窗户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胭脂透,波双秀,小语轻怜花总见。醉浅休归,夜深同睡,明日还相守。”
长生对着月亮吟诗,目光轻转落到白应玖身上,毫不掩饰眼中的觊觎。
“郡主,怕了?”
他问得随性,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含情脉脉。
此时的长生已不像道人,反而像一个采花大盗。哪怕是采花,他也游刃有余。
“怕你这个淫道?”白应玖没好气地甩开手,银针已蓄势待发。就算长生得皇上眷顾,她也容不得他这等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