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哲只看着他自己斟满,没有虚让,道:“公主与四皇子往来频繁,就算数日不见,四皇子必定也有所思量了。”
这就是在试探他知道了什么,极其谨慎。
慕容哲应该已对汲霍与汲箤的事情有所察觉,那日才会出言提示的。
但不管怎样,这只是一种的猜测,若是慕容哲不知道呢?
越致霄因矛盾眉头有些发紧,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这件事情从自己这里透露出去,伤害到汲箤。
他思索片刻,委婉地道:“汲箤公主先前因为一些事情十分苦恼,而这么短的时间,这件事情应该还解决不了。”
慕容哲看了他一会儿,展颜一笑道:“四皇子于置身此等泼天大事之中,还能顾忌到与汲箤公主之谊,也不枉费汲箤公主真心真意拿你当朋友相待。”
这么说,自己先前的猜测都是对的,越致霄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慕容哲。
这层窗户纸总要有人捅破的,越致霄既然重情重义,自然是可信之人,而且在驿馆说话更方便些,有些事情自然是越早让四皇子知道越好,慕容哲知道自己能做的无非也就是这些了。
他念及此,终于下定了决心,松口道:“你既然听出了我的暗示,应该已经知道了国主与汲箤公主之间,不同寻常。”
越致霄点了点头。慕容哲经常为汲箤上课,又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发觉了什么也不足为奇。
“其实,我所知不多,只是基于对汲霍这个人的了解,有一些判断。”慕容哲道,“汲霍绝对是一个认定了什么就会用尽所有办法去做到的人,而且他的自制力极强。我看得出来,他对汲箤是真心呵护疼爱的,并没有存着玩弄她的心思。所以我想,如果他们二人没有可能在一起的话,汲霍就绝对不会迈出第一步。”
可他们两人是亲生兄妹,怎么可能在一起?越致霄不由困惑。
慕容哲看到了他的反应,道:“这其中的原因,我不好妄自揣测,只能说,一切可能性都有。毕竟,有传言称先夫人当年真正的死因是与人私通。”
难道汲箤不是汲鹰的孩子,可就算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也没有什么不同。
越致霄知道此时深想无益,道:“我明白了,多谢你,我会想办法去查查这件事情。”
慕容哲点头,又道:“还有一件事情。当年攻破烨都之后,杀害我父兄是崇戎勿擅自为之,汲霍也是事后得知的,并为此大发雷霆。”
也就是说,崇戎勿和汲霍之间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是铁板一块,而是存在矛盾的。
越致霄看着慕容哲,只觉他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伤感,与那日提起此事时的波澜不惊全然不同。慕容哲是寄人篱下,就连思念故国也不能显露出来。而他在如此境地之下,竟还愿意帮助自己,越致霄不由生出感激与敬佩来。
而这样一个人,又怎会是贪生怕死、苟于富贵之人呢?
他不禁道:“慕容兄当年同意来此出任礼部尚书一职,是别有内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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