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林音这次真的无言以对。

易枫冷哼一声：“其实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好感，要不是老爷子要求的话我也不会同意让小天对你进行监视工作。小天本来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研究员，虽然不是精神能力者，但意志力却也远超常人。按理说你之前的能力强度并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可是没想到自从搬到这里之后，你的能力强度线性提高，竟然会让小天也陷入梦境。你一出生就带着血腥，沉寂二十年之后又担上一个人命案子，说句不好听的话，难道你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祸害？”

“你这话说的还真的是不好听啊。”林音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事情就算是事实，让一个人当面戳破总归不会特别容易接受。

“可以说，你的能力对于社会稳定而言就如同一枚定时炸弹，如果不处理掉，早晚有一天会出问题。不过你的能力比较特殊，得到了研究所所长的重视，在此可以把你当作一个重点项目进行收容。”易枫恢复了常态，然后递给了林音一颗烟，并帮他点上，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林音将烟扔到了地上。

“要是你拒不接受组织安排，我完全有权力将你直接击毙。所以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应当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林音咽了口唾沫，想着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要是选了一个生不如死的选项，那真是想哭都没机会哭。不是因为他太过胆小，只是现在的文学作品总会提到像他这种人被当作小白鼠绑在手术台上，时不时切下来个胳膊卸下来个腿的境遇，让他不得不为之害怕。于是林音赶忙问道：“你说的收容，是什么意思？”

易枫早就知道林音会问这个问题，便解释道：“所谓的收容就是让你加入我们第四研究所，成为里面的一个科员。虽然你的能力现在依靠你自己很难进行控制，但是通过可是的训练和改造，可以让这种不可控的能力成为帮助研究所完成任务的重要工具。经过对你的长期观测我们大致推断，你的能力简单来说便是——入梦。你通过自己的思维创造出一个梦境空间，强行把周围人拉入其中，如同传说中的梦魇一般。但是你创造的梦境是不完全的，你自己也应该发现了，不然不会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而且通过对你梦境的观测，我们发现了一些问题。”

林音听了前半句只想着自己的梦境怎么会被观测，但是听到后半句便顾不得什么观测不观测了，因为他发现易枫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这也让他心里没底。

“你说的问题是指？”林音试探的问了一句。

“起初我们只是以为你噩梦的出现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可是从你大学毕业搬出学校之后，所做的梦就开始和你之前的梦完全不一样了。”易枫从林音的枕头里面取出了一个类似于纽扣的东西，继续说道：“这个东西可以接受你的脑电波，在你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一个。通过科室的监测可以对你白天看到听到或者采取某种行为所产生的脑波进行采集，再对你陷入梦境之后发出的脑波进行翻译，从而间接的模拟出你的梦境，进行观测。所以你昨天的梦，包括之前的梦，我们都能看得到。”

“比如说你昨天的梦，那并不是你自主产生的梦境。”易枫见林音没有说话，便进一步解释道。“你昨天的梦，和之前的一个事故特别相似。你梦中的身份确实存在，而且那个人在事故中，已经死了。”

林音咬着手指，依旧一言不发，而易枫也没有催促。经过长达二十余年的监视，易枫甚至可以确信研究所会比林音更加了解他自己。只要把所有的信息摆在林音面前，他自己便能够梳理过来。而且要营造出一个可以供其他人进入的梦境需要多少的脑力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如此简单，那么网游小说中的光脑游戏早就会成为烂大街的东西了。

“所以说，”林音一边用力的咬着手指甲，一边缓缓的说道：“首先，你拿着警察的证件来找我，所代表的必然是国家机构。你们之所以对我进行监视是因为我的能力太过于独特，且对于社会具有危害性。对我的监视时长跨度可达二十余年，期间所动用的研究所多达十余人，这也足够说明研究所对我的重视程度。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的存在对于研究所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也正是如此，你们如果不能确定我的存在是否安全，就需要将我尽快的毁灭？”

易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林音并没有理会易枫，继续说道：“其次，通过之前说的内容，我是不是可以认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研究所之外，还有着其他的组织存在，并且能够威胁到研究所的地位，甚至是直接在与研究所进行对抗？不然即使是我个人的能力再强，也难以与你们这样的正式的国家机构相抗衡。你们所害怕的并不是我由于某些刺激黑化从而报复社会，而是怕我与你们为敌，加入与你们对立一方的组织。毕竟一个有组织的能力者和一个单干的能力者所能够造成的破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不是么？”

易枫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林音看着易枫这一个反应，嘴角扬了起来：“看来，我猜对了？所以你们所在意的并不是我能不能加入你们，而是我会不会加入对方吧。之所以对我进行如此之久的监视，一是为了对我的能力进行更好地判定，如今既然来找我就意味着我的能力已经可以正式的投入使用；二则是为了将我当作成一个饵，看看是否会有类似于恐怖组织的机构来联系我，从而将其控制乃至消灭。我相信像你们这样的国家机构一定会尽可能保证我的安全，毕竟你们对我的监控无微不至。可是不管怎样，这种做法还是会让人很不爽啊。”

易枫听出了林音语气中的不满，刚想要有所反应，就被林音的话语打断。

“好啦，这不重要。我林音虽然不是什么拥有高尚节操的人，但是如果说要我在明知自己可能会伤害到其他人的情况下仍然活得心安理得，我怕是做不到。但是如果说让我为了不伤害其他人就去牺牲自己，我也做不到。既然你坐在这里跟谈判而不是直接将我掳走，那我也不必在提防什么，跟你去研究所转一遭也无妨，不过……”

说到这，林音停止了咬手指的动作，目光灼灼的盯着易枫，看的易枫心里都有点忐忑不安。

“收容这个词我不是很喜欢，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只能制造混乱与破坏的物件，而是一个

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心甘情愿与你们共事的、最终可以让你们托付一切的人啊喂！”